2014年1月4日

超瞎伊斯坦堡跨年記:顛覆城市地景的一夜


伊斯坦堡這個土耳其第一大城市,雖然不是官方首都,但是在土耳其人心中的地位,卻等同於台灣人心中的台北。

最繁華、最時尚、最文化、最國際、同時也最天龍。舉個有趣的故事當例子,一位做社會分析的老師在課堂上跟我們分享了甚麼叫作「伊斯坦堡人」,從小在安卡拉長大的她,有一天到伊斯坦堡去拜訪她高齡七十歲的姑媽,難得小姪女從荒涼地方遠道來訪安卡拉荒涼無誤,姑媽自然熱情款待,她拿出了一盒在土耳其各個地方處處可見、隨手可得的高級糖果,對她說:「盡量吃吧,妳只有在伊斯坦堡才吃得到這個。」

是有多活在天龍國啊這位姑媽,甚麼都給你伊斯坦堡才有(翻白眼)。不過,本篇文章不是要酸伊斯坦堡,而是要談這個城市的跨年夜。

在土耳其正港首都安卡拉讀書的我,常常聽身邊的同學埋怨這裡,而每當他們大談安卡拉如何不配當個首都時,永遠會加上一句「不像伊斯坦堡ooxx」,顯然伊斯坦堡才是他們心中的文明中心,不知不覺這也成為我對伊斯坦堡的印象。記得十月到伊斯坦堡遊玩時,確實對那條直直通往塔克辛廣場的大道感到印象深刻,在一條街上你可以同時看到街頭表演、時尚精品還有小撮抗議人群,以及超級歐風的地上火車,如此繁榮多元又有生命力的景象更加深了我「伊斯坦堡=台北」的認知。

好了,說到跨年,台北101的煙火陣容當然是台灣人top one的朝聖地點,本人從來不愛到首都那兒人擠人,但是心想難得到了土耳其,是否應該去伊斯坦堡瞧一瞧人家的首都跨年(好啦,伊斯坦堡不是首都,但就是首都地位嘛)。身邊數位交換生好友也是同樣想法,而且又有朋友要順道歸國了,不論如何都要去一趟伊斯坦堡餞行一番。

打從這麼安排之後,每一個、每一個聽到我們要去伊斯坦堡跨年的土耳其人,都警告我們千萬不要待在塔克辛廣場,「很危險,常常有搶劫還有強暴案」大家都這麼說,在土耳其求學多年的台灣學姊還補一句「新聞每年都有報啊」。

好的,因為早早就這麼聽說了,所以我們也就決定特地避開塔克辛廣場,加上我們這群十一個有男有女應該不必太擔心,香港的趴踢女孩負責找一個跨年地點。

跨年前夕的下午,一群人抵達伊斯坦堡,時間還早、天色尚亮,還是先到最繁榮的那一條街道逛逛,跟上回一樣,看起來依舊是個大城市的氣派,拎著shopping戰果來來往往的貴婦、家庭和情侶,還有戴著live band的火車穿梭挺可愛,我們在那裡享用了預定的美好晚餐,準備要前往自己的跨年地點。

豈知,當我們離開餐廳時,這條時尚大道卻像換了一個模樣一樣,街上滿滿的人群往位於我們反方向的塔克辛廣場湧去,而且都是男人,青壯年男人。偶爾幾個女生跟著其他男性好友一起出現,但看不到女孩兒自己一群,男女比例八比二應該不誇張。

今晚的伊斯坦堡怎麼了呢?(貴婦兒妳們去哪了)

當我們要趕上從新城到老城的火車上時,有朋友趕不及進站,而我和另一位女生卻已經跳上車廂,四處望望身邊全是男人,青壯年男人。兩個年輕男生交頭笑談我們,第一次,我對這種好奇亞洲臉孔的眼光感到不自在。

今晚的伊斯坦堡怎麼了呢?(按,看屁阿)

和其他朋友在下車處會合後,我們要到老城跨到新城的大橋上看煙火,不知為何一路上比上一回荒涼許多,不是跨年夜嗎今晚??好不容易走到了橋頭的一端,看到了一些人潮但也稱不上熱鬧,我們四處問人在哪裡看煙火,結果在地土耳其人都跟我們說不知道,外來觀光客則跟我們一樣在搜索推測。

今晚的伊斯坦堡有沒有跨年啊到底?(翻桌了喔)

最後我們在橋的另一端發現了比較像樣的跨年人潮和氣氛,有男有女有外國人有土耳其人,好囉~終於可以放心嗨起來了,我們靠著橋邊興奮歡呼。2014倒數5分鐘,5分鐘,就在倒數5分鐘那一刻--煙火以三百六十度環景效果在我們四周綻開,甚麼?你以為很尊爵?超~驚嚇的喲!除了正面後面左邊右邊的天空之外,還從我們站的橋邊正下方往上竄!攻擊誰阿這招。而就在恐怖煙火停止的那一刻,十二點整,沒有倒數。

今晚的伊斯坦堡崩壞沒有極限。

只好摸摸鼻子互道新年快樂了~2014新年快樂呦!

事後,我跟土耳其室友討論,為什麼那一條通往塔克辛廣場,平日充斥著貴婦的精品街,到了跨年夜卻充斥著滿滿青年男人。她告訴我,在跨年這個時間,來自底層階級、大多從東土耳其來的移工會來到這裡尋歡,因為土耳其東、西方的貧富差距大,許多人對東土的想像就是貧窮、危險。我的室友說,這條街平常不是這群人hang out的地點(本來是給貴婦hang out的吧),但卻會在跨年夜來到這裡熱鬧一番。

原來跨年夜的伊斯坦堡不是屬於布爾喬亞的場子,難怪完全不符合我們本來的想像。

一個本來在想像符碼上堪稱天龍的城市中心,竟然會在跨年夜發生階級顛覆性的人群地景,這個空間的權力翻轉到底怎麼形成的?身為一個人類學學徒能夠有這一層體驗已值回票價,可惜我並沒有機會更深入探討這個現象背後的脈絡,不然值得寫一篇城市人類學的民族誌報告了吧。



Ps.除此之外,跨年夜的伊斯坦堡完全走神秘的文化混搭路線。竟然有許多人戴著聖誕帽,這是因為對信仰伊斯蘭的土耳其人而言,聖誕的意義不是基督教節日,而是「新年」,所以也就會在這時候戴起紅色聖誕帽。



然後,還有人會放天燈,大約是近十年的新流行,他們也搞不清楚是哪裡傳來的,有小販來賣,他們就覺得很美很喜歡,只能說消費市場果然很去文化脈絡,吼~是我們的元宵節啦= =+




跨年夥伴~

2013年12月29日

十二月,他們都在問土耳其何去何從:從反貪腐抗議運動談起


本來這週五打算去安卡拉市區逛逛街的,沒想到卻被交換生的接待社團警告本日不宜,原來土耳其各地正在醞釀一場抗議運動。不會吧,七月才因為一個公園而舉國烽火四起,這次又是怎麼回事呢?

2002年,以伊斯蘭教為本位的政黨AKP正式當選國家執政黨,直至今日,該黨試圖逐步將伊斯蘭宗教規範放入法律當中,例如我在這裡的交換期間,便聽到政府「放話」將要警察突擊、驅散未婚同居的男女朋友,對於這樣的消息,我的土耳其同學們都深感憤怒,認為自己的民主權利被政府所威脅。

過去在以「政教分離」為定位的凱末爾主義軍隊統治下,伊斯蘭的學生和老師不能在學校、政府機關戴頭巾,這種顯然違反宗教自由、打壓信徒權利的禁令,在土耳其爭論了數十年,如今有了翻盤性的轉變:就在我交換的這學期,政府宣佈取消了戴頭巾的禁令。

想當然爾,這個政令讓伊斯蘭保守派歡呼、開放派憤怒,而我的同學告訴我,當然開放戴頭巾、維護信徒宗教自由是一項民主人權的舉動,但他們認為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條宣稱「自由」、「民主」的政令只是現任政府的藉口,AKP執政黨選擇性地鬆綁過去政權對伊斯蘭的政治排擠,卻在其他法律層面偷渡伊斯蘭規範。

除了政治越趨伊斯蘭化之外,傾向財團、資本家的政策也是令我身邊的土國知識分子不滿的原因,「政府說他們讓土耳其經濟快速成長,其實那些數據是來自拼命蓋房子的建商,其他基礎工業根本沒有進步,我們才不會這樣被欺騙。」一位修讀法律系的朋友這麼說。七月眾所皆知的塔克辛事件,即是政府欲拆除公園綠地、改建Shopping mall而引發全國抗議。

而就在這個月,一場步步驚心的政治鬥爭在土耳其人民眼前上演,現任總理與伊斯蘭宗教界領導人起了摩擦,使得執政黨的貪污行為被一一舉發出來,總理宣稱自己跟貪污行動毫無關連,讓警察逮捕了數名該黨的高官、家屬,及相關高層企業家,更在十二月二十五日當晚撤換了十名內閣官員,超過內閣的一半。舉國人民看著這場高潮迭起又撲朔迷離的內鬥劇碼,看著總理在他們面前說謊撇清貪污,更加認清這個不可信任的政府,他們決定再一次上街頭抗議,要總理下台。

這樣的政府卻能夠穩穩執政十年,究竟是哪些選民的支持呢?身旁的土國知識分子都這麼告訴我,AKP的選民主要有兩類,一類是來自鄉村、底層的伊斯蘭保守派信徒,現任總理靠著伊斯蘭保守的情緒與話術,獲得死忠的支持者;另一類則是高層企業家,目前傾向財團的新自由主義路線,越加有利於企業家與政府的掛鉤。

過去土耳其的立國基礎即是「政教分離」,而軍隊更多次以此為名義,威脅、逮捕「具政治伊斯蘭傾向」的執政黨,為什麼今日卻沒有動靜呢?好友告訴我說,現任總理逐步清掃軍隊勢力,許多過去地位極高的將領一一被逮捕,以往負責監督政府的軍隊,如今漸漸被納入政府的管轄之下。

關於土耳其當前意識形態的衝突背景,請參考:
親愛的,我買了一個凱末爾主義回家

「塔克辛事件之後,土耳其的情勢變得很微妙。」課堂上,教授這麼對我們說;「事情越來越奇怪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國家的未來會是如何。」我的土耳其好友這麼說。

Well,身為台灣的微知識分子,我懂他們的感覺,今年十月十日,我參加了安卡拉的台灣國宴,宴會當晚反覆撥著馬總統就職宣稱「主權在我」的回顧影片,隔天卻得知他在台灣國慶演講上,說出「台灣與中國,不是國對國的關係」這樣的句子時,當下就是這種微妙苦澀、有一點想流淚的感覺。




2013年12月28日

親愛的,我買了一個凱末爾主義回家





第一次在土耳其百貨公司shopping時,看到這個深深大吃一驚,究竟誰會想要把國父放在自己的iphone上呢?到底!後來發現這樣的凱末爾商品無處不在,內心默默困惑這國家究竟是瀰漫著甚麼樣的民族主義,竟然如此追求在生活用品上與國父朝夕共處。

這樣的畫面一直放在我心上耿耿於懷,想到今年四月,台灣的龍部長試圖舉辦一場「台灣設計蔣」的文創商品設計活動,廣邀各界設計師以蔣中正、宋美齡肖像來設計kuso商品的徵稿活動,卻在國內引起一片撻伐之聲,二二八屠殺事件的歷史傷痕尚未癒合,卻拿當時執政者的肖像來舉辦趣味性活動,被直指「太輕挑」之後,活動馬上更改為設計「中正紀念堂古蹟之美」。

台灣人一聽到把蔣中正先生弄成紀念商品是氣得跳腳,來到這裡卻看到土耳其人處處販售凱末爾這位身兼建國者與獨裁者於一身的人物,叫我讀社會科學的如何能對這反差釋懷?沒想到立馬在課堂上讀到一篇討論凱末爾小商品的社會分析文章,簡直為今年土耳其的抗議行動鋪成出清晰的背景脈絡。


糾結土耳其的兩大意識型態:「伊斯蘭信仰」vs「凱末爾主義」


成長於1980年代的作者Esra Ozyurek,從小被官方四處樹立的凱末爾軍人肖像那一雙嚴肅銳利的雙眼給「盯著」長大,接著出國數年後,返回土耳其卻發現這位國父竟然改走活潑親民路線,廣受小商家的愛戴,咖啡廳放著喝咖啡的凱末爾、舞廳放了跳舞的凱末爾,就連凱末爾T-Shirt、馬克杯也成了時下流行的生日禮物,只能說當時作者跟我這個台灣人一樣驚訝萬分,思考著凱末爾形象的轉變和商品化如何意味著土耳其社會的變遷。

第一次世界大戰後,土耳其的前身鄂圖曼帝國被歐洲列強侵蝕得體無完膚,凱末爾以他的軍隊實力一一恢復版圖,並以強硬的手段追求西化,在他眼中,鄂圖曼和伊斯蘭等同於「迂腐」、「不文明」的象徵。最重要的是,他將伊斯蘭教徹底與統治政權分離,明文規定包頭巾等宗教行為與立場不得出現於政治及教育場所中,將此「政教分離」體系稱為「世俗化」路線。當時,土耳其軍隊的設立即是為了監督土耳其維持世俗化政治而存在,一旦執政政府出現「傾伊斯蘭」的傾向時,軍隊便會強力干政、奪取政權。

從此,「伊斯蘭信仰」與「凱末爾主義」成為糾結土耳其的兩大意識形態,「伊斯蘭教義與行為能否出現於政治教育場所」一直是國內相當敏感的議題。儘管整個國家皆為伊斯蘭信徒,卻分為保守派與開放派,前者持支持立場,篤信必須在日常生活中實踐伊斯蘭規範;後者則傾向凱末爾主義,只將伊斯蘭當成文化習俗及內心信仰而持反對觀點。

1980年代,軍隊第三次干政,施行威權統治,凱末爾圖像成為軍方統治者的象徵,他們強迫性地要人民接收並尊敬國父肖像,一雙銳利眼睛直直盯著人民的軍人凱末爾,就像監視著人民一樣,成為神格化威權的代名詞。

然而,1990年代回歸民選政黨,類似於台灣解嚴之後,卻出現截然不同的轉變:宗教性的政黨勢力開始崛起。當保守派與開放派的角力正式在選舉體系下展開時,各式各樣的凱末爾商品便在市場上快速興起,消費成為人民表達立場的行動之一,一位開放派中年婦女表示她總是將凱末爾的胸針別在身上,每次經過包頭巾的女性身旁時,便挺胸宣示:看,這裡有一個婦女支持凱末爾主義。

更經典的是,當某一個伊斯蘭政黨的直轄市宣布廣告看板上不得出現穿著浴衣的女性模特兒時,某一家廣告商便在看板上放上一個大型的凱末爾身著浴衣,寫著”we miss the sun”一詞,直白地以商品廣告暗示他們對凱末爾主義的支持,以及對當前政令的不滿。

這就是Esra Ozyurek所書寫的凱末爾商品小故事,從過去軍方統治的威權符碼,轉變為今日人民表達立場的消費行動,同一組意識形態的拉扯、衝突仍在今日上演,且越演越烈。

下一集,一起來關注土耳其正轟轟烈烈上演的反貪腐抗議運動!(咦?說好的土耳其正妹談歐盟呢....)



正在寫本篇文章的當晚,就在餐廳裡面得到一張免費贈送的凱末爾2014年曆,印刷超精美的阿~


參考文獻
Esra Ozyurek

2004       “Miniaturizing Ataturk: Privatization of State Imagery and Ideology in Turkey” American Ethnologist, Vol31, No.3, 374-391.


2013年12月22日

噢,原來他們這樣看歐盟!來自一位波蘭阿宅的觀點(下之民主出問題?)


談了歐盟之間,強國弱國的經濟殖民關係後,波蘭阿宅表情淡定,卻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在我聽來相當嚇人的問題:「妳有沒有想過上廁所也要提出申請呢?」

想上廁所就去上,頂多舉手跟老師報告一下,這是最基本的人權與民主不是嗎?跟歐盟有甚麼關係呢?「歐盟最大的問題就是迂腐的行政官僚體系,即使正常人都覺得有問題,卻還是要執行這些申請程序。也許將來有一天我們在自己的土地上蓋房子不只得向國內政府申請,還需要向歐盟申請,那是不是有一天連上廁所都要向歐盟申請呢?這是一個進程的問題阿。」歐盟作為一個超國家的官僚體系,不僅有權限要求各國的生產量,甚至連小黃瓜的多長多短都要求!聽起來有些好笑,但這樣的法律仍不斷地增加中,而對於那些對歐盟沒有影響力的小國而言,卻沒有實質干涉制法的權力,「一個政府有資格管制他的人民,是因為他們是人民投票選出來的,但是對於歐盟政府,我們這些人民有甚麼涉入的權力呢?」

對吼,人民對還可以勉強用選票來箝制自己的政府,但是對歐盟政府似乎真的拿它沒轍,而且不得不說要求小黃瓜長短還真是頗莫名。但是,這個行政體系的管轄範圍理當在於「商品」,為什麼卻讓這位波蘭宅宅警覺到「人身」自由民主的威脅感呢?

因為歐盟並不只是「純經濟」的超國家體系,更具有自己特定的價值傾向,也欲將自身的價值傾向推廣入會員國,將之法制化。他舉了一個國內正熱烈辨戰的例子:同志婚姻法。在波蘭這個超過半數皆為保守天主教信徒的國家,大多數人民對此議題的立場是可想而知的,然而卻有政治人物提議引入歐盟提倡的同性婚姻條款,這樣的行為在他眼裡並不是整體社會價值觀的轉變,而是歐盟試圖以此打擊國內的教會勢力:「老實說,我不在意這些人能不能結婚,但是我不會贊成這法案通過,因為如果它通過了,並不代表波蘭更加邁向人權,只不過是某些政客及歐盟藉此施展影響力的藉口罷了。」

這裡並沒有要進入同性婚姻的立場辯戰,而是帶出「誰較有權力將自己所支持的價值觀給合法化、主流化」的民主問題,波蘭宅宅的話卻讓我理解到,歐盟並不只是一個經濟體系,更是一股相當具支配性的外來政治勢力,有相當程度的權力去推行自己認同的意識形態,影響會員國的政策發展。想到冷戰期間,波蘭曾遭受蘇聯以「社會主義」理念之名來行威權侵佔之實,難怪他對於「外來政權將自己的價值觀加諸於國內政治」這樣的民主侵略那麼敏感,他甚至擔憂歐盟成為另一個蘇維埃政府。

對於宅宅這樣的小國人民來說,他切身感受到自己對於國內政策發展的支配力越來越少,但必須遵守的規範卻越來越多,簡而言之,當政府越來越不聽自己人民的話時,也難怪宅宅會有「民主在哪?」的感受。以前我只把歐盟當成一種經濟體系,聽到歐洲青年談他們國內生活的切身感受,才知道原來歐盟甚至影響著他們所擁有的公民權力。

歐盟系列下一集,土耳其法律系正妹又是另一種談法,敬請期待~

2013年12月21日

噢,原來他們這樣看歐盟!來自一位波蘭阿宅的觀點 (上之殖民心酸)


在我的土耳其交換生活中,宿舍同一層樓的一位波蘭歷史宅男,一直是開拓我視野的好朋友,不只因為他談起各國歷史口若懸河,簡直我期中夜戰世界史的好夥伴,更因為他本人就是個奇人異事:留著一頭哈利波特式的亂髮,每日在公用讀書室裡與他的筆電形影不離,更驚奇的是,某日凌晨兩點,我見他仍專心謄寫一份文稿,湊近一看全是神祕符碼,問他是甚麼,竟是古希臘文!我問他怎麼學的,他神秘一笑,開啟了一份神秘PDF檔,天哪竟然是古希臘文字典!「哪裡弄來的啊?」我忍不住驚呼,他慌張張望四處做出「噓」的動作,原來download大神這麼神,連古希臘字典整套都弄得到,真正開了小女子眼界。從那次之後,他不時以不同語言跟我打招呼,有時是德文,有時古希臘,還有些時候是拉丁語……。 


2013年12月13日

獻給我的父母:TEDxThirty#15 Andrew Solomon:愛,沒有條件


這一個月裡,我和Chiaen學妹開始了一場為期三十天的TEDXThirty計畫,兩人輪流一天一篇TED影片,從講者的分享中反思自己的生活經驗,然後整理成一篇文章。起初只是想push自己增進英文聽力,沒想到在一場又一場TED帶出的精彩主題中,我竟開始思考、組織自己對社會和人生的看法,更沒想到這一系列的文章,得到了一些些不錯的迴響。於是我決定把幾篇對我自己有紀念性的文章,放上這個部落格,當作交換生活的反思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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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篇演講的隔天,我寄了一封email給爸媽,面對了自己長久以來的心魔。這是一篇分享父母如何出於對孩子的愛,奮力跨越正常與不正常的認知鴻溝,儘管我沒有當過父母,但我正在當孩子,當我看見那些父母願意做出如此大的轉變,只為了走向孩子時,我突然意識到,為什麼我不試著給我的父母一把走向我的梯子?

2013年12月10日

傳奇的土耳其變性女星Bulent Ersoy


真的假的,土耳其也有眾所皆知的變性女星?

我剛知道的時候也著實吃了一驚,忍不住來跟各位看倌分享這一位傳奇人物,Bulent Ersoy。為什麼傳奇?因為她在1980那個民風保守、政治高壓的年代便眾所皆知地完成了變性手術,就算在美國也是堪稱前衛了,更別提土耳其這個以伊斯蘭教為信仰主流的國家,究竟她如何生存下來,且大紅大紫呢?顆顆,這位大姊手段可厲害了!